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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三周年祭:祭母亲

网上祭祀,网上祭奠,线上祭祀,线上祭奠 2022-01-21 569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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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三周年祭

  晃眼三载过去了,犹记三年前的那日,农历辛卯年的冬月二十四,也即公元二〇一一年十二月十八日,凌晨一点多钟,一个凄清寒冷的冬夜,母亲在昏迷了几天之后最终还是溘然长逝,作别了她辛苦操劳的一生,享年仅六十三岁祭母亲。

  母亲罹患的是一种叫做蛛网膜下腔出血的心血管病,也即通俗讲的脑动脉出血,本来这种病就非常凶险,患者往往都是九死一生祭母亲。加之又查出来母亲患有糖尿病,而且得病时间已久,然而更为不幸的是,我们几个做子女的竟无人知道她患有此病。稍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糖尿病是心血管疾病的基础病,会引发一系列的并发症,也是导致心脑血管病情恶化的元凶,给后续的治疗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现在想来,母亲的逝世,其直接原因可以说是蛛网膜下腔出血,而间接原因则是糖尿病,究其根本则是我们作为儿女的颟顸和无知。正是由于对母亲平时关爱不够,没能及时发现病情,没能提前预防和控制,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在医院里,我和哥哥两人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轮流看护,目不交睫,可是事到如今,病情已发展到这步田地,又能怎样?再先进的医疗技术、再多的关怀仍然是于事无补,回天乏术,徒唤奈何。

  自成年以来,平生未曾有泪,人生路上,虽也曾历经挫折与坎坷,也曾有过灰心和沮丧,却从未落泪祭母亲。可是那天,母亲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发着高烧,当主任医师把我叫到医生办公室,委婉地告诉我母亲恐怕是不行了,要我做好心理准备。我郁郁地回到病房,看着几近一个星期不进饮食,脸色憔悴不堪,仍旧昏迷着的母亲,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护士每隔个一两个小时就过来扎一下手指,有时是验血,有时是测血糖,除了拇指,其它八个指头密密麻麻全是针眼,没一块好地方,而她始终静静地躺着,毫无知觉。看着母亲情形越来越坏,一天不如一天,想起她在生病期间所受的痛苦和折磨,突然间,一阵莫名的酸痛袭来,心中悲苦无法抑制,这一刻,我的泪腺终于被彻底摧垮,任由眼泪潸然滚落。

  希望人生不再有失望祭母亲,不再有遗憾,不再有悔恨,不再有悲伤!这是我的第一次落泪,也希望是最后一次落泪!

  母亲半生孤苦,一世操劳祭母亲。五六岁时外公病逝,继而外婆眼疾至盲。于是跟着几个舅舅艰难过活。二十岁嫁给父亲,而那时我家更是穷困,作为一家之主的爷爷从前以设馆授学为业,平生就没干过农活,不识农时,不知稼穑,可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加之爷爷自前妻去世后很长时间一直鳏居未娶,经人介绍,四十多岁上续娶了我奶奶,年近半百才有了我父亲,母亲来到我家时爷爷已年近古稀,基本上没有了劳动能力。可以想见,家中光景必定是潦倒之极。而且由于当时的政治形势,之前爷爷的房子要让给贫下中农住,自己只得举家搬到生产队的一个仓库里。当时称之为“出屋”。无法,一家六口,连同我叔叔和姑姑,住在一个四面漏风摇摇欲坠的茅屋里。除了旧床破被等物之外,家具只有一张两尺见方的小板桌,一把当年爷爷当私塾先生时坐的瘸了一只脚的太师椅,那个小板桌和太师椅我幼年时还见到过,还有就是一只借来的磨凳(一种用来安放石磨有两块窄长木板的粗制长凳)。当时的家,真可谓是家徒四壁,环堵萧然,不蔽风日。那时生活的艰辛也许只有亲历者才能切实的感受到。爷爷曾有一首诗,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窘境:我的一个堂伯,也是爷爷的学生,参加革命多年,期间来信一封寄给了爷爷,而那时爷爷度日艰难,获信后不胜感慨,遂赋诗一首:

  竹林分别几新春祭母亲,一阅来信喜倍增;羞我衣衫难护体,羡他群众大翻身;

  土灶断炊已数顿,旧囊入怀无一文;革命参加须努力,我今穷愁也甘心祭母亲。

  母亲也曾说起过某一年的一次风雪天气,外面下着大雪,家里飘着小雪,没办法,只好用一个晒东西用的大匾,覆在被子上,即便如此,仍是一夜无眠祭母亲。早上起来,那被子冻得绷硬。诗圣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写道,“床头屋漏○1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想来其困苦凄凉亦不过如此,至少没有雪天那样的寒冷。其实生活上的困顿只是一方面,在当时那样的政治高压下,精神上的压力更让人饱受折磨,由于爷爷是旧社会的私塾先生,属于地富反坏右之类,因而被打倒,划为黑五类。母亲说,结婚那天,父亲还被叫去陪斗。后来,每当回忆起当年的生活,母亲常说:“我做梦都想不到竟然还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按:多说一句,床头屋漏意思应为床头和屋子的西北角,漏,不是指漏雨,还应是指方位。)

  母亲生于一九四八年,新中国建立前夕,不用说,在这个硝烟尚未散去的神州大地上,真正是满目疮痍,百废待兴,这个时期出生的人无疑全部都成了新中国最为辛劳的建设者祭母亲。母亲没上过学,还没来得及过完无忧的童年,便匆匆加入到了劳动者的行列。那时是大集体,按工分计酬。大集体时的劳动场景,我只模糊的有点印象。我也经常听父母说起那时的劳动情形,反正每天都有事做,晴天不必说,下雨天有下雨天的活,冬天农闲时被征去挑水库,修水渠。我的家乡在长江的一个冲积洲上,四面为长江环绕,为了防洪防涝,每年冬天最多的就是挑土修堤筑坝,这项工程记忆中直到八十年代末才渐渐基本结束。

  除了挑土筑坝,另有一项每年必做的就是挑塘泥,那时因为没有化肥,每年除了用猪栏厕所的人畜粪、草木灰沤肥外,还要对池塘进行清淤,塘泥挑到地里去沤肥祭母亲。母亲比较要强,加上当时家庭成份又不好,为不被歧视,也为免得落人褒贬,更得咬牙好好表现。大篾丝粪箕,百来斤的担子,总是挑到最远的地里去,也不敢叫苦叫累。

  非但如此,有时还要出工去支援别的地方的水利工程建设,如挑河子号堤坝,过江挑浪溪水库,也都留下了母亲辛劳的身影祭母亲。这些地方都离家有二三十里远,六七十年代的农村,除了过江需坐船外,没有其它任何交通工具,全凭步行来去,为完成任务,只得早出晚归。“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生在当下,我们总是说改革开放后如何的硕果累累,如何的从贫穷走向富裕,确然,改革开放的成果举世瞩目,不容置疑祭母亲。可是我们还是忽略了或者说是漠视了从建国到改革开放这个期间,我们的国家建设却也完成了从一穷二白到工农业体系初具规模的过程,我们难以想象我们的父辈们是怎样用最原始、最落后的生产工具,用肩挑手扛的方式,用全民建设的高度热情和对这个新生国家的爱和忠诚,用敢教日月换新天的勇气和激情,完成了那么多水库、堤坝、水利等浩大工程的建设,谱写了一曲曲全民大生产的颂歌。在新中国的建设当中,我们不应忘记我母亲这一辈人所做出的艰苦卓绝的努力,也正是因为他们,为后续的建设和改革开放打下坚实基础,也正是因为他们,历史的车轮才得以涉艰履危,滚滚向前。

  母亲操持家业,一生勤勉祭母亲。在我们小时候,虽然生活已大为好转,温饱问题彻底地得到了解决。但当时的农村仍然还是以自给自足农业经济为主,除了过年过节买点荤腥,家里几乎是不买菜吃的,而且也没有人卖菜,只偶尔几个骑自行车卖肉的拖着长音在高声地吆喝着:“肉……”,或是几天一次挑着豆腐担子的小贩经过门口,但是也甚少有人买豆腐,一般多是用自家种的黄豆拿来换豆腐,一斤豆子换两斤豆腐。那时,即便是吃一次豆腐、干子,那也算是打了次牙祭。

  庄家人,要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菜园那是必须要精心照料的,一般情况下,搭豆架、瓜架、浇水、施肥由父亲侍弄祭母亲。而栽、种、收和日常的管理则主要由母亲来做。其实农村的菜园,家家户户都差不多,品种有限,都是跟着节令走。某个季节就只能吃到某几种蔬菜。菜园里,母亲种过的菜大抵有如下几种:白菜、菜苔、大蒜、青蚕豆、韭菜、芥菜笋、莴笋、汗菜、马铃薯、蒜苗、豆角、茄子、辣椒、黄瓜、瓠子、丝瓜、小菜秧、空心菜、芹菜、洋葱、番茄、菜瓜、青豆、莪米、木耳菜、黄心包、包菜、白萝卜、胡萝卜、菠菜、豌豆苗等等。柴堆边上再种上三两棵冬瓜秧、南瓜秧,一到秋天,瓜蔓爬上了柴堆顶,大冬瓜、大南瓜结了有十几个之多,根本就吃不了,多数用来喂猪,或剁碎了喂鸡。每年,母亲都要种上几分地的山芋,山芋茎叶、藤用来喂猪,山芋当粮,如果赶上丰收,就把它们煮熟了捣烂擀成薄片状,再切成菱形,晒干了就成了我们称之为薯角的吃食,一般过年炒了,香甜干脆,在当时来说绝对是飨客佳品。尤其是山芋磨成的薯粉,和肉搅匀了捏在一起,在饭上一蒸,可以说是世上无与伦比的美味。那时农村也没什么水果吃,山芋便成了孩子们的水果,特别是霜降后的山芋,又甜又脆,甘美异常。而且由于山芋便于储藏,可以从秋天吃到冬天,甚至能够吃到第二年的春天。上学路上,经常看到孩子们都是一边走着,一边拿着个山芋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嚼巴。

  蔬菜都是季节性的,时令一到,某个品种的蔬菜就铺天盖地而来,多得根本吃不完,每当这时,母亲便把这些吃不完的菜腌制成咸菜或是晒成干菜,以备菜荒祭母亲。腌菜主要有,咸豆角、咸白菜、咸萝卜、雪里蕻、辣椒酱,偶尔也会腌山芋茎、洋生姜等;干菜由于便于保存,品种和数量都会更多一点,有干豆角、干茄子、干菜苔、干白菜、干莪米、萝卜干、干萝卜滴、干萝卜丝等。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自给自足的农业经济把母亲锻炼成了一个多面手,不但庄稼地里的活计,母亲样样在行,做得又快又好,就是一些家居过日子的活计,母亲也同样做得游刃有余,裹粽子、做蒸米粑、发粑、豆粑、糍粑、打豆腐、做豆腐乳样样皆能,甚至像熬糖、做蚕豆酱、做酒酿这样有难度、工序复杂的活计,母亲也能做得有模有样祭母亲。可是,这些浸着浓浓母爱的吃食我已是再也吃不到了。

  掩卷至此祭母亲,闭上眼,脑海中会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母亲一天的生活情形:

  清晨,母亲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拔开门栓,打开大门,一群鸡鸭叽叽喳喳地叫着围在母亲身边打转,不肯离去祭母亲。母亲用一个豁了嘴的葫芦瓢从一个缸里舀了些麦子,“哫哫”的叫唤了几声,洒在了门前的地上。鸡鸭蜂拥而来,争相抢食。喂完鸡后又拎了一个小篮子,里面放了把菜刀或是剪刀,踅到屋后的菜园里去摘菜。摘菜、洗菜完毕,开始做饭烧水,时而在灶下烧着火,时而又在锅台上忙着。烧好菜,趁着焖饭的当口,母亲拿起扫帚,把堂屋和厨房打扫了一下,又舀了点水,洗洗茶杯,然后又擦拭桌椅。一切停当,又把昨天全家人换下的衣服捡到桶里,用臂弯勾着,去门前的池塘里浣洗。洗完衣服回来,大声地喊着,催促我们起床吃饭上学。

  一家人吃完饭,母亲忙着又把碗洗了,洗碗水倒进猪食桶,又兑了点米皮糠,倒进了猪栏的猪食槽内祭母亲。而干完所有这些,已是早上八点多钟了,母亲又拿起农具,随着父亲一同下地干活去了。当中午我们放学回家时,饭菜用搪瓷盆打好放在锅里,冬天则是用旧棉袄包了放在火桶里,余温尚存。

  母亲就是这样几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一丝不苟地照顾着我们,照料着这个家,也正是在母亲如此悉心操持之下,纵然外面狂风骤雨,家依然平静温暖,即便是灾荒之年,我们都相信只要有母亲在,也绝无冻馁之虞祭母亲。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便在母亲温暖的羽冀下快乐无忧地成长。直到我们一个个长大,离开了这个满是温馨的家。

  曾经有一阵子流行问“你幸福吗?”如果也有人这样问我,我的回答是,现在的我,生活里只有满足,再没有了幸福祭母亲。我的幸福生活留在那生我养我的家乡,一直以来不曾离开过。暮春四月,云开日朗,轻风拂面,相约三五个伙伴漫游在田间地头,田间小径上,路两边,各种青草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有的已长了有寸许高,有的则刚刚茁出嫩芽,远远望去,像两条绿色的绸带镶在了路的两边。圩头有一条四五米阔的渠沟,沟坝上青草尤为丰茂,渠内水清可鉴,小鱼悠游其中,远处不时传来阵阵蛙鸣。清风徐来,蜂蝶飞舞,穿梭于油菜花丛中。一行三五人,在一片油菜花海中谈谈说说,渐行渐远,不觉沉醉其中,浑忘了归路。《论语•先进•侍坐》写道:“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应该就是这种情形吧!

  晚间,回到家中,母亲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祭母亲。

  如今慈母已逝,我再也不能找回那时的幸福时光了,年年岁岁,花开花谢,风物犹存,慈容不在祭母亲。每当此时,脑海中常常会想起一首小诗:“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的心再也回不去从前了,那田间的穆穆清风,那一片油菜花海中的无限春光,那一遍一遍母亲的声声唤归!这样的场景只封存于我心,存于我梦开始的地方……

  世界上最为真挚最为醇厚的无疑就是母爱,她也是人类最为美好的情感,是人类爱的永恒的主题祭母亲。千百年来,人们歌颂慈母之爱,舐犊之情的作品连篇累牍,不绝于书,她一次一次的撞击着远游在外游子的心灵,强烈地呼唤着爱的归来。在这些关于母爱的作品中,最为打动我的还数《诗经•小雅•蓼莪》,作品中对于母爱的描写,古朴苍茫,深沉厚重,采用的赋比兴的手法,真挚地表达了赤子孺慕,感恩怀德的心情,读来让人无限感慨:

  诗经•小雅•蓼莪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祭母亲。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祭母亲。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祭母亲。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祭母亲。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祭母亲。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祭母亲。民莫不穀,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祭母亲。民莫不穀,我独不卒!

  莪香甜可食,意谓成材,因根须繁茂,又称抱娘蒿祭母亲。在品读时,我仿佛看到一个远归的游子,闻听了母亲亡故的噩耗,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踉跄着扑倒在母亲的灵前,嚎啕大哭,诗中的“生我、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腹我”等词的连用,絮絮地哭诉着亲恩,而自己未能报答,既感痛心又觉无奈,思想感情层层递进,一次比一次强烈,读来不觉黯然神伤。虽历两千多年,这样朴素的父母亲情却亘古不变,它一次又一次地拔动着每一位远游在外赤子的心弦,让人产生强烈的共鸣和无尽的哀思!也只有像《诗经》这样古朴典雅的文字,才能真正表达出亲恩的凝重,充分表达出母爱的伟大和母爱这种人类情感中最为震撼的力量。

  母亲葬在马当毕家山的一个小山坡上,面南坐北,坟前有碑祭母亲。东南方紧邻马当轧花厂。背负青山,下临一个小湖泊,虽然荒凉,景物却也颇佳。每次回老家,我都会约了哥哥一同去母亲的坟前祭扫一下, 每次去,都觉得应该买一点母亲喜欢的吃食,可是,母亲到底喜欢吃什么,我却说不上来,哥哥似乎也不甚明了。家里偶有好吃好喝的,都不见母亲动过筷子。母亲在我南京家中的时候,曾到菜场买了一些玉米片,回家煮稀饭,却倍加赞赏,后来还带了好些回老家去。恍惚间,似乎听到过母亲说过咸鸭蛋她吃不厌,于是买了两枚咸鸭蛋和一些水果饮料,供在了母亲坟前。

  母亲辛劳了一生,她活着的时候没有自己,全是为了儿女而活祭母亲。在我求学武汉,妹妹读高中的那段时期,也是家中最为困难的时候,母亲节衣缩食,三四年没置办过一件衣服,没乱花过一分钱,全力以赴,供我们兄妹俩上学,在那样的农家,靠着几亩地的微薄收入,要供我和我妹妹上大学,其艰辛可想而知。如今家里刚刚转好,我也有了一些能力让父母不再像往日一样辛劳,可好景不长,母亲却没福享受,作别远逝。

  庄子说:“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祭母亲。 大自然赋予人类以生命,在忙忙碌碌中活着,在老迈时可以安度晚年,但只有死才是真正的解脱,彻底地休息。如今母亲安静地躺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再也没有了劳苦,没有了伤痛,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牵挂。从此邀明月清风以为伴,携鱼虾麋鹿以为友,仰听松涛阵阵,俯看流水潺潺。与天地同寿,与山川一体,化入大千世界。

  这次临行之时,我照例打开了一个旧行李箱,行李箱提手坏了,一直放在房间柜子顶上,平时也少有人问津祭母亲。箱内很空,里面就放了我个人的一些杂物,几本旧笔记本,再就是一面烧制的母亲的瓷板像,两张母亲去世时葬礼拍下的光盘,一件母亲故去时我留作纪念的浅绿色暗花纹的短袖夏衣。我拿起母亲的遗像,轻轻地拭了拭灰尘,端详了一会,母亲依旧笑欣欣的,恍惚中她仿佛没有走,似乎只要回到老家我又能见到她。放下母亲的遗像,顺手又抖开了那件旧夏衣,那是我刚参加工作时买给她的,母亲穿着很合身,一开始也不怎么舍得穿,只有在走亲戚时才穿了去。过了三两年,衣服旧了,她才家常穿着。复又叠好衣服,归放到原处。想起清人周寿昌的一首诗《晒旧衣》,虽不完全应景,但这种至善至纯的的母子之情却与我此刻心情别无二致:

  卅载绨袍检尚存,领襟虽破却余温祭母亲。

  重缝不忍轻移拆,上有慈母旧线痕祭母亲。

  三年了,守丧之期已满,但思母之情却不曾停歇,也不会停歇祭母亲。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孔老夫子一生小心地维护着礼乐制度,然而父母之丧,服斩哀三年,窃以为过于拘泥。只是想敬告天下的子女,趁父母健在时多陪陪他们,多关心一下他们,哪怕是一个电话,一声问候也好。古语说:“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舍去百年的高官厚禄,万里之外也要叩拜父母的早安与晚安。只有这样,在父母百年归去的时候我们才不会留有遗憾,才会像庄子一样坦然面对,笑看生死,鼓盆而歌。

  孝男:会男(行者天涯)

  二〇一五年一月二十四日于舟山六横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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