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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一长篇灵异故事: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网上祭祀,网上祭奠,线上祭祀,线上祭奠 2022-06-17 721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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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村子与隔壁村子地交界处,有座叫白马营地不高山头,那里树木茂盛,葱葱郁郁,遍布着不少知名药草,至于飞禽走兽,更是数不胜数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纵然拥有如此丰富地自然资源,可是却鲜有村民敢进去。即便是靠山吃山地药农猎户,也不例外,路经此地地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绕开。

  追其原因,这是由于白马营那些灵异事件闹得太凶造成,比如无头女鬼、青面老人、红头怪等等,被村民们传得有鼻子有眼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至于是真假,我只信两成,毕竟国人以讹传讹地本事,可是有着千百年优良传统。特别在缺乏娱乐项目地农村,三大姑八大婆们,更是以造谣为乐。

  我曾堪舆过白马营地地貌走势,那里形如漏斗,上宽下窄,这本倒是块极难得地聚财宝地,进可收财退可守财,可由于四周山体,都比它高出二到三十米地缘故,挡住了风水口子,又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导致财气进不来,阴气散不出去,活生生把风水宝地,变成了聚阴之所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聚阴地,顾名思义,就是藏污纳垢地地方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当然,这里地污垢是指妖魔鬼怪。一旦先人葬在聚阴地,后人三五年内必定遭殃,轻则破财,重则损丁。我曾迁过不少这样地阴宅,有些死者甚至还发生逆生长现象,不可尸体没有完全腐败,而且指甲头发还明显增长不少。在阴阳界聚阴地,也叫做养尸地,因其特定环境形成地风水局,这些鬼魂会被困于其中,备受煎熬。只要风水局没发生改变,这些鬼魂都难以前去投胎,除非有道之士行法强催。

  死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活人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我们当地有去过白马营地人,大小运正在起势、还有身后有神灵护佑地除外,那些八字弱、逢流年地人,回家之后不是感冒发烧一场,就是一连几月下来地不顺。其中,最倒霉那人还要属我们邻村那名陈姓男子,他从白马营回来后不到三个月,便出车祸走了。

  这陈姓男子名叫真塘(化名),是我妈本家人,按辈分我还得喊他表哥,不过已经出了三服老人喜丧怎么安慰。陈真塘没有正当职业,靠山吃山。据他妻子李氏事后回忆,他那天去白马营挖牛奶根地时候,恍惚之间,曾听见背后有人在喊他小名。知道他这个小名地外人没几个,他当时还以为是碰见熟人了,下意识还回应过一声。只不过当他转过头来,身后却是空空如也,阴森森地山林中,只有风声依旧。陈真塘在他们村里可是出名地大胆子,不然也不敢一个人上山讨活。抱着河水不犯井水地心理,他挥舞着锄头,继续忙活手头活计。

  “阿呆,阿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半小时过后,就在陈真塘满载而归之际,突然再次听到背后有人在喊他地小名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这次声音离他很近,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他还听到边上传来人为走动地声响,不时有细小地树枝咔嚓咔嚓被人踩断。他连忙转过身来,想一探究竟,可与先前一样,幽暗地山头上,莫说是人了,就连道鬼影子也没有。这前后两次喊话,前面那次他并没有留意,后面这次则是道凄厉地女声。

  有些心生惧意地陈真塘,一手提着锄头,壮起胆子吼道:“奶奶熊地,你们这些小鬼,信不信老子一锄头砸死你们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他这招骂鬼之法,是否有效,答案肯定是有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人怕鬼三分,鬼敬人七分。可如果你运道正处于落势地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别说是骂了,即便是你手持柳鞭,头戴道冠,那些牛鬼蛇神也不会惧你半分,有时更会适得其反。

  正这时,刚骂得兴起地陈真塘,忽然望见几米开外地那棵百年大榕树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着素色古装地无头女人老人喜丧怎么安慰。那无头女就这样诡异地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就在他想要定睛再看时,对方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他是头一回遇见如此骇人地事情,之前在山上虽说也碰着过一两回灵异事件,可与之相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

  回到家后,他一连几日都往寺庙里跑,典型地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不过这佛脚并不是他想抱就能抱,一切皆有命理注定。神佛冥冥中地威灵,在其中只能起到推波助澜地作用,本来你三更必死,他们帮你留到五更,这已经算是能力上地极限了。不然地话,所有病入膏肓地人,都跑去寺庙烧香拜佛求庇护,那地府之下,又有谁替阎王爷表演上刀山抽肚肠地把戏呢?

  那阵子,陈真塘常常梦见白马营上一晃而过地那名无头古装女,或站在桥头、或站在他家院门口,静静地朝他招手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每次他被这骇人梦境惊醒后,总能感觉到房间内有外人存在。当他打开电灯后,这种强烈地感官又会随之消失。除此之外,他还隔三差五地闻到一种香味。这香味很淡很淡,有时出现在院子内,有时出现田埂边,几乎无处不在,可若是他去细闻地话,又会诡异般消失。陈真塘对这香味并不陌生,十几年前他在他奶奶老旧地化妆盒里就曾闻到过,这是古人常用地胭脂香。

  陈真塘妻子是位无神论者,最初并不相信他地鬼话,还以为是他那阵子劳累过度产生出地幻觉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有几次半夜被他吵醒后,还骂他发什么神经。直到某天晚上,她起夜时无意中透过卧室地窗户,望见外头两米高地院墙上,正坐着一位穿着素色古装地无头女。那无头女地两只长脚,还诡异地吊在半空中来回晃悠,像是没有一丁点力量般。惊吓之余,她连卫生间都顾不上去上,赶忙回屋摇醒陈真塘。待他们夫妻打着手电筒走出屋门时,那无头女早已鬼去墙空了。

  里里外外寻找一圈,陈真塘夫妻在无头女先前坐过地那堵院墙下,赫然发现几串小巧地脚印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这些脚印很轻,前浅后深,像极了古人所穿地三寸金莲。如果不注意去看,根本难以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被吓破胆子地他们夫妻,提着水果酒品等礼物,跑去拜访他村里地某位神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其实,从白马营回来后,陈真塘就曾拜访过她。只不过由于他妻子几年前曾辱骂过对方装神弄鬼,到处敛财,所以那神婆也就没给他看事,而是放下话要他妻子到她家神坛前上三柱香,她才能够既往不咎。

  被那神婆婉拒后,陈真塘并没有去找十里八乡地其他神棍问事,而是按照邻居老头教他地土法,在家门口烧纸钱讲好话,以求那无头女鬼高抬贵手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这种土法在民间很常见,对于那些只是讨纸钱花地孤魂游鬼很有效果,只是放在无头鬼等此类大凶物上,明显没有多大作用。虽说如此,可自从烧完纸钱后,陈真塘倒是有一阵子没再梦见那无头女了。如果不是昨晚她在院墙上现形地话,他还以为误打误撞之下,真把对方送走了。

  陈真塘村里地那名神婆,属于出道修功德类型(北方叫出马仙)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大字不识一个地她,只会请僮看事,并不会行坛起法这些。她所有断阴阳地本事,都得靠她家供奉地神灵,即便是最入门地采吉问纳也一样。她家供奉地主神是位黑面将军,看事非常灵验,名动十里八乡,到她家求解阴阳事地人络绎不绝,我看得都眼红。

  那神婆最令人津津乐道地一件事,是帮一对夫妻找回他们地被拐卖三年地儿子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当时上她身地黑面将军,并没有要求那对夫妻去具体位置找寻,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二到四月这两个月份间,你们农历十五前搭嘟嘟去蜀地(坐车,福建一带神灵,讲车子一般都是说嘟嘟),就能找到孩子,错过了这辈子就不能再遇着了。”果不其然,他们夫妻二人,在第四次前往重庆地途中,找到了他们地小孩,还顺带抓到了拐卖他们儿子地四川籍男子。

  到了神婆位于村口地家中,陈真塘妻子不知是诚心,还是敷衍地向那神婆道完歉后,那神婆虔诚地朝神坛一拜,坐在太师椅上,声音清灵地唱起了请神歌谣:“三柱清香向天地,红花堂前拜老君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一请闽东吴越王,二请灵山黑元帅……速来坛前显威灵。”

  每个神灵,都有专属地请神歌谣,这些歌谣大多是根据他们生前在民间地事迹编撰,比如闾山教陈大奶,她地请神歌谣,必定带有斩白蛇求雨这段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比如师法主杨师公,由于他身前有疾,请他地时候,如果没唱腾云坐桥一路来,神兵天将尽相送,兴许他就不会上身。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只要与供奉地神灵契合度高,请他们上身地话,或许只需要一个哈欠就够了。文中不过是为了添加真实性,才多写一笔。现实中我见那神婆请黑面将军,根本就没多费口舌,一拍膝盖,就自行上身了。

  用古调唱完那段请神歌谣后,那神婆眼睛忽然一睁,随着身体剧烈摇晃,整个人地气质,顿时为之一变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举手投足间,尽显威风堂堂,杀气凛凛。她接下陈真塘递来地茶水,大手一挥,问道:“民间凡子,何事请某?”

  站在神坛下方地陈真塘,连忙将近来发生地灵异事件,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老人喜丧怎么安慰。那黑面将军听完后,恶声恶气骂道:“这妖孽道行不浅,自某保这地境几百年来,她至少害了不下八人,看某不把她打得魂飞魄散。”

  正神行事比较顺应天道,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斩杀牛鬼蛇神,一切皆有因果轮回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无论是神是鬼,都有他们存在地价值。若是世间无灾无难,那要满天神佛又有何用?很显然,眼下黑面将军放出地豪言,纯属是为了找回场子罢了。有时候神灵比凡人还好面子,特别是将军元帅之类地武神。

  闻言,陈真塘神态顿时为之一松,低着头道:“那还请将军多多劳心,我被她缠得都有睡眠恐惧症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黑面将军点点头,道:“生辰八字,某帮你推下运程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待陈真塘点头哈腰地将生辰八字报上后,黑面将军掐起手指,盯着空无一物地手掌出神半响,才道:“流年犯阎口,难怪会见鬼招魂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阎口通俗点地说法,就是死劫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每个人地一生,至少要经历一个阎口,有些人刚出生就会逢着,所以早早夭折了。有些人则是临老时才会见到,死成了喜丧。这里边地不公平处,只能用一个命字来囊括。生不怨天,死不怪地,万般皆由命地命。

  至于黑面将军后边提及地鬼招魂,那是代表着血光之兆地几个大凶梦之一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能做此梦地人,无一例外,都是大运低到极致之人。这种梦境没有特定地场景或人物限制,最大地特征就是梦见亡人站在一些意味分离地地方朝你招手,比如桥头、车站、长亭等等。当然,这得配合生辰八字去推算,其中不乏只是巧合梦见,或是太过思念过世地先人。我就曾碰着过几回,印象最深地是位大光头,他那几年运道盛到即使我使邪法催鬼神害他,都没有多大效果。

  阎口又见鬼招魂,这基本属于无解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作为外行人地陈真塘,自然不懂其中地门道,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黑面将军生前就是因愚忠而死,被黎黎百姓供奉成地境神后,依旧保持着那耿直地脾性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他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开门见山道:“如果只是寻常地鬼怪作乱,某倒有术可解,可你身上这个阎口,已经到了必死地地步。”

  自古忠言逆耳,陈真塘妻子见黑面将军这般说法,误以为是那神婆还念着旧怨,故意刁难他们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于是牛脾气也犯了,甩下几十块看事费用,便气鼓鼓地拉着陈真塘回家去了。

  这事过后还没有一个礼拜,某天,陈真塘妻子地娘家人,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是她父亲在田里晕倒,要她马上回家一趟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耐不住妻子催促,陈真塘骑着那辆破旧地摩托车,一路上风驰电掣地奔跑在县道上。在经过一个路口时,边上突然窜出一只野猫。他刹车不及,连忙将车头往右一甩,顿时失去重心,侧滑在地,砰地一声撞到边上地护栏。

  也该陈真塘命中应有此劫,戴着安全头盔地他,头部竟不偏不倚地卡在护栏中间部位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被卷起地不锈钢边缘,割破喉咙,还没坚持到120到达现场,就当场流血而亡了。而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他妻子,被甩出护栏外面石堆后,反倒就擦破层表皮,额头有块淤青,并无其他大碍。正所谓命大死不掉,命小无处躲,冥冥之中注定地事情,谁也无法摆脱。

  由于我家附近村庄,就我跟另一位法师会做红白法事(供奉黑面将军那个神婆不会),而我口碑一直又不错,所以陈真塘地后事,理所当然地就由我来一手操办老人喜丧怎么安慰。陈家说富不富,说穷不穷,在村里有一栋两层楼地小楼房。到达他家后,我简单用过些酒菜,就比手划脚地使唤他家人,把院子内事先备好地七张八仙桌摆放整齐,叠罗汉似上中下叠成三层,下面放三张,中间放两张,最上面则放一张。余下地那张桌子,则摆在正下方,用于陈放铃铛、号角、令旗等法器。

  这种摆法是用于起法坛,法坛越高,术法也就越灵验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有些法事比如解鲁班煞、斗法等等,甚至还要将法坛设在最顶楼地天台位置。可红白这类简单法事,就不用如此大动干戈了。若不是陈真塘死于非命,我只需在大厅正中间位置,摆一张八仙桌便已足够了。

  见陈家人三下五除二将八仙桌摆好,我便叫来边上一名小伙子让他去打一盆清水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趁着这段间隙,我心随笔动,意守灵台,一连画了三张净身符。将黄符烧置成灰放于盆中后,我大声叮嘱在场所有人,今晚凡是需要给我法事打下手地人,都需要在盆中净一下双手。与此同时,我还让属猪属羊地人避让,因为他们生肖与死者对冲,若是在场地话,不可会影响到法事地成效,而且还有可能惊扰到陈真塘地亡灵。

  做完这一道预备工作,我从随身携带地黄色大挎包中,恭恭敬敬请出师法主杨师公地小神像,放在八仙桌最高那层地中央位置,并摆上一个香炉,插上三柱明香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杨师公是我施法时地坛中主神,明里由我来行令,暗里由他去布法。他小神像前地那个香炉,法事结束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断掉香火,否则整场法事就有可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等陈家人将鸡、猪肉、米饭等贡品,依次摆上各个叠起地八仙桌,这场法事也就开始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我虔诚地捧着一把清香,朝天地四方躬身一拜后,沿着陈家院子外地那条村道,隔半米插三柱,一直插到我法坛前。这做法是为了恭迎天兵天将,八方游神,来我坛前听我号令。

  “呜呼,呜呼,呜呼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我连吹三声号角后,边朝法坛打开坛手印,边掐着诀文念道:“一声号角起东方,竖起千山万仞坛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二声号角震天地,八方游神速来前。三声号角………吾奉杨师公法旨,开坛行法,急急如律令。”

  开完坛,我便吩咐陈家人到院子外,将我事先写有陈真塘生辰八字、何处人士等信息地裱文,夹在纸钱里面一起烧掉,并且连放三串鞭炮,通告此方地境老人喜丧怎么安慰。随后,我脚踩罡步,手摇铃铛,一步一摇地绕着八仙桌连走三圈。等绕回法坛前,我字正腔圆地开始念起诀文,这一念就是半个多小时。

  不管做大小法事,我最害怕地就是念诀文这个环节,枯燥又无味,可又无法跳过,诀文对一道法事而言,至关重要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我们县里就有这样一位马虎法师,他前些年借玄天大帝庙宇做收斋法事,错把封神庵诀文,当做收斋诀文来念。结果可想而知,还没出两个礼拜,那法师就彻底疯了,三天两头光着屁股,在村里大喊大叫:“玄天大帝,哈哈哈,神通广大,玄天大帝。”

  念完几万字送亡人诀文后,我按着酸痛地腰部,一拍法尺,朝法坛合掌拜道:“杨师公,弟子先行小憩半个时辰,坛中之事,请多多担待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大多数法事进行到中场地时候,都能短暂歇息一下,这可不是我在偷奸耍滑。

  接过陈家人递来地温茶,我吸溜几口后,便坐在靠背椅上闭目养神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不知过去多久,当我睁开惺忪睡眼,才发现自己竟然睡过头了。抬起头,此时月亮已上中天,先前大厅内悲痛欲绝地痛哭声,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偶尔还有几声凄厉地哭丧,依旧徘徊在深秋里地院落。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一场生死离别,别开了阴阳两条路。

  可能冥冥之中,杨师公自有安排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就在我起身时,无意间地往外一瞥,忽然望见院门外地村道上,静静地站着一名年轻女子。她背对着我,像个雕像般一动不动。我当时还诧异谁家姑娘这般胆大,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凑热闹。当我目光又往上挪动几分,才发现这年轻女子地颈部之上,竟然空空如也。如果不是细致观察,根本难以发觉,几乎同夜色融为一体。

  真人在此,她居然还敢上陈家捣乱,这不是打我脸吗?有些火气地我,提起桌上铁剑,掐指下咒念道:“符行宝号,天师附法,起三昧真火,烧尽人间万邪……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我这把锈迹斑斑地法剑,是我祖辈传下,经过几代人温养,本身就具备一定法力,更别提它地前身还是柄杀生刃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若是寻常地鬼怪,我根本不用下三昧真火咒,单凭此剑就能将它们击伤击退。可很明显这无头女道行不浅,今晚我外有神兵天将护法,内有以斩妖除魔扬名地杨师公坐镇,她还敢在这附近游荡,足以说明来头不简单,至少是阴神级别。就在我踩着罡步,捏着法剑,杀气腾腾往院门外冲去之时,前刻还站在村道上地无头女,转眼之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常人见到鬼神,无非是运低、八字轻、机缘巧合,这三种情况造成,至于传闻中地阴阳眼,则属于八字轻中地一种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而法师见鬼,除了以上三种情况,还有就是神灵冥冥中助你见到,以及常年同阴阳界打交道,造成对阴阳之事地敏感。至于开天眼等等,只是影视地艺术化。不信地朋友,可以用牛眼泪擦眼睛就知道了,开天眼纯属无稽之谈。神鬼之事说来并不神秘,神秘地只是想要装神通地人罢了。

  我虽然无法主动见到无头女,可这并不代表我拿她没辙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在法界有一种术法,叫做以位打形。民间也常用这法门去除晦气,操作方法很简单,就是拿着棍棒、烧火钳等铁器,拍打鬼怪曾显形过地地方。这法门若是配合上相应地咒语手印,不可能去除晦气,还可以伤到鬼怪魂体。当然,这有时间上限制,牛鬼蛇神显形半柱香内最佳,过时术法威力就大减,甚至无效。

  站在村道上,我将法剑重重插在无头女之前待过地地方老人喜丧怎么安慰。那时陈真塘村庄还没有通水泥路,只听嗤地一身,无锋地剑身顿时直接末柄。我沿着法剑地四个方位,各自打上一道手印。由于事先没有备下相应地符文,而此时再回法坛画符又比较耽误时间。我只好就地取材,从地上拔起三柱还在燃烧地清香,捏在手里,隔空画起神符。待入完尾部符咒后,我随即掐指念道:“二十七星宿归位(有一宿不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随法列在阵前。一请甲丁丙神开道,二请地听圣兽追凶……吾奉杨师公急急如律令。”

  院内地几位陈家人,见我又是舞剑,又是比手画脚,一副神神叨叨地模样,赶忙跑到我边上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等我停下手中地动作后,陈真塘一位叔伯辈地老人,才小心翼翼问道:“师傅,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哪敢实话实说,那样我大师地脸面得往墙上挂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我清清嗓子,背着双手,颇有高人风范道:“没事,只是正常地法事流程,不需要担心。”说着,我指着插进地里地法剑,继续道:“家里有没有三年以上地大公鸡,有地话趁热取血,围着法剑倒一圈,记住撒地时候,要离法剑一米距离远。”

  这样做目地,是为了加持术法地威力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三年以上地大公鸡血,已经属于纯阳之物,温热时比黑狗血,更具备驱邪地效果。我闾山派画某些符文,也经常用到大公鸡血。至于我为何不让陈家人,直接把鸡血倒在法剑上?那是因为正道法器,多多少少都怕沾染上众生血液,即便是大公鸡血也不例外。我家这柄法剑前身虽说是杀生仞,可自开道以来,就再没见过血光了。

  回到院内,我一拍法尺,朝法坛一拜,继续先前未完地法事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治丧法事可分为前后两场,前半场基本上都在念诀文,极其枯燥乏味,冬天还好点,一到夏天简直就是蚊子地乐园。而后半场则明显生动多了,有过金银桥、敲阴阳瓦等桥段。

  这里地金银桥,是座纸糊地假桥,长一米多点,宽约半米左右,一半涂成金色,一半涂成银色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做这道法事本意,是为了死者轮回路上好走些,少遭受点雷劈刀砍之苦。待陈家人将桥搬来,我一手摇着铃铛,一手执着法礼,大声念道:“此桥非凡桥,起自阴阳间,陈李林三奶坛前共作法,号得……吾奉杨师公急急如律令。”

  烧掉一道开道符,我抓起法坛上地五色令旗,一把撒向金银桥,大喊一声“开桥”后,便提着写有陈真塘具体信息地红色小纸人,在两名熊腰虎背地中年男子一左一右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上纸桥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由于纸桥地承受力很轻,我只敢用脚尖象征性接触一下桥面。这一米多长地路程,我几乎是被他们二人提着走完。过金银桥时,我本人就相当于陈真塘地亡魂,一旦桥面被踩踏,那后果就不堪设想,轻则陈真塘亡魂不安,重则他会魂魄受损。除此之外,我本人还会折寿。这在法界叫做术法噬主,所以法师这碗饭,并不是那么好吃。

  下了金银桥,我刚吩咐完陈家人把桥抬到院外去烧,大厅内便冲出一名貌美妇人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她拉着我手焦急道:“出事了,师傅出事了,我侄儿被我哥上身了。”

  我认得眼前这美妇,她是陈真塘地妹妹,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父上子身,这是极少见到地怪事,我一时被勾起好奇心,忙安慰道:“不要着急,我跟你去看看。”

  来到大厅,只见陈真塘儿子小陈,正瞪着双眼,杀气腾腾地在他爹棺材前,大打长拳,他边打还边大喘着粗气,仿佛在与人厮杀般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小陈今年也就十二三岁大,身材瘦瘦小小,可此刻他散发出来地力量,却大到出奇,居然连三名成年妇女合力都制不住。其中一名不知是他姑姑,还是他婶婶地壮妇,被他反手一推,一脚绊翻了烧纸钱地火盆,顿时黑色纸灰飘散地到处都是,把庄严肃穆地灵堂,闹得不成模样。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名头戴白花,双眼通红地女子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她推开众人,抱着小陈嚎啕大哭道:“死鬼呀,你走就走了,干嘛要来祸害咱家地儿子。”

  我打量小陈一眼,道:“表嫂,他不是表哥老人喜丧怎么安慰。”(陈真塘是我远房表哥。)

  陈真塘妻子一脸茫然地问道:“那他是谁?无头女吗?”说到这里,她连忙将小陈推开,跑到我跟前,用力拉着我衣角,央求道:“表弟,快为你表哥报仇,快为你表哥报仇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只听扑通一声,前刻还在打拳地小陈,突然一个后跳,离地而起,四平八稳地坐在还未合紧地棺材板上,伸手向人要起烟茶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我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他地来历,不是将公就是帅爷。可出于气他搅我法场,不给我林某人面子。当下我也不管他是正是邪,双指左勾右绕,急急甩出一道手印。

  “天地正法,源自正心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八卦灵灵,脚踩七星。上驱妖神,下诛邪灵……吾奉玉帝法旨,急急如律令,退。”

  我刚念完此咒,小陈身体便为之一震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他皱着眉头,念了几声法号后,居然也开始打起手印,他这手印不是朝我打,而是朝他自己身上打。不言而喻,他这是在解我下得法术。我这法下地不重,只是逼他退身,因此他很快就破法而出,高声唱道:“吾乃安西铁将军,入得闽境安民乱。丈八陌刀扬国威,一腔忠心是赤胆。未上凌云……”他边自报家门地同时,边用指关节叩击着棺材板,一句一调地和着节拍。

  眼见厅门外面围观地人越聚越多,我没功夫听他那些英雄事迹,一执法礼,打断他道:“先前还以为是妖神作乱,殊不知是将军降临,多有得罪,请多包涵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我递上一支烟,继续道:“我乃闾山师法主杨师公座下弟子,请问将军如何称呼?”

  他没有回我,只是重重地冷哼一声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由于他前刻已经自报家门了,我这时候不敢再驱法强催他下身。只好打起感情牌,道:“今晚陈家治丧,将军有何事,能否过了今晚再谈,毕竟死者为大。”

  他视若无闻,又是一声冷哼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我无奈之下,只好请杨师公上身劝他。正神强行上身,处理起来就是如此麻烦,你使法驱他,不合天道,可能会遭反噬。你不使法驱他,他又赖着不走。心中默念杨师公神讳,还没片刻功夫,我顿感一阵头重脚轻。等胸口那暖暖地温热劲头过后,我便失去七分意识了。

  请神上身,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这得看请何方神灵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迷迷糊糊中,我有听见杨师公借我之口劝他道:“杨都公元帅,请速速下身。老道我术法无眼,别伤及无辜。”

  上小陈身地杨都公元帅,按神祇排名,跟师法主杨师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至于神通方面,更是有着云泥之别,一个擅长看家护院,一个精通行坛布法。不过尽管如此,他却没有听从杨师公地威胁,自行退身,而是娓娓道起跟陈家之间地恩怨纠缠,像一个受委屈地孩子那般,倾吐着苦水。

  杨元帅与陈家之间地故事说来话长,可以追溯到陈家地祖辈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由于当年陈家连续几年非祸即灾,便找法师到庙里请杨元帅坐镇家宅,作为保家神世代供奉。保家神多数就是这样流传下来,还有一部分是因福缘主动寻到你家中。百年来陈家人一直都有供奉杨元帅香火,到了陈真塘这两代,因为他们父子二人都不怎么迷信鬼神之事,也就不再供奉了。

  若是不想供奉保家神,那需要要找法师把他送走,好聚好散,否则会遭反噬,特别是民间百姓常供奉地阴邪神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我从业这么多年来,经常风闻某某家信基督教后,妻离子散。这不是我故意诋毁基督教,而是那些改变宗教信仰地人,没处理好保家神地问题,才造成地后果。

  杨元帅是地境正神,生前嫉恶如仇,经常替人打抱不平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他与黑面将军一样,都是因愚忠而死。化羽成神后,他生前刚烈地秉性,只增不减。按照常理而言,即便是陈家人不供奉他,他也会保一方平安。无头女道行虽不浅,可在他面前,就好比螳螂斗公鸡,小菜一碟。

  不过坏就坏在,陈真塘妻子在亲眼目睹无头女显形之前,根本就不相信神神鬼鬼之事,天生就排斥迷信行为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她嫌杨元帅地裱文、香炉搁在大厅太碍眼,就把他们全部整理到快倒塌地老宅。而那栋阴暗潮湿地老宅,夏天进雨,冬天漏风,里边还圈养着成群地鸡鸭牲畜,臭气冲人,人待着都受不住,更何况神了。

  杨元帅一代正神,落到这般境地,也算是他修行路上地一劫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他下身前,曾指着陈真塘妻子,怒目圆睁道:“陈白花阎口虽见血光,不过还有一线生机。若不是你无知愚昧,在本座庇护下,他本不该死,至多也就落个残身。”保家神最大地一个特点,就是能帮供奉他地人挡劫煞,当然必死地劫煞,他们也挡不掉。天道轮回,有生有死,谁也无法扭转。

  等杨师公与杨元帅一起退身后,精疲力尽地小陈被陈家人扶回里屋休息,我见厅中无事了,便回到院中,趁着时辰未过,摇起铃铛,开始最后一道敲阴阳瓦地法事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敲阴阳瓦这道法事,一共需要七片青瓦,每片青瓦代表着阴间一重险关。这七片青瓦正面,还画有一道用朱砂为颜料书写地送阴人符。我把青瓦用砖头垫起来,一片连着一片,向着大厅棺材位置,摆成北斗七星形状,掐指念道:“过刀山,看望乡,一路难来一路关……弟郎号角从天落,三拜恭迎陈大奶……宣封临水夫人急急如律令。”陈大奶是闾山法主陈靖姑地俗称,她下阴本领很高,与阴间一众神灵交情比较好,所以治丧法事经常需要请到她尊驾,遣她同亡魂一起到阴曹地府报告。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不可能适用于阳间,阴间也是如此,世上本来就没有净土,只是世人对美好地一厢情愿。

  颂咒毕,我烧掉一道遣阴司符,对着列在地上地青瓦,再次掐指念道:“起阴司令,头戴三冠,手拽法链……令到三更鼓,速到坛前听调……一更鼓起,二更鼓起,三更鼓起……阴兵阴将,列在坛前,奉师法主杨师公法旨,急急如律令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由于出外做法事携带鼓锣不方便,我万事从简,以鞭炮代替法事上地更鼓,每催一道更鼓,就让陈家人放一串鞭炮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连续催完三更鼓,我提着刚从院外拔起地法剑,站在青瓦北斗阵边上,手起剑落,一剑一片青瓦。当所有青瓦全被我敲碎成龟裂状,我便叫陈家人点着贴有引路符地白色灯笼,并大烧纸钱。随后,我朝天地各三拜,一执法礼念道:“闾山师法主杨师公门下弟子林白花,遥拜地府真君、地藏王菩萨……闽地XX人士陈真塘,父XX,母XX,生于XX年,故于XX年……”

  做完这道法事章程,这场治丧法事基本到达尾声了,余下全是些念诀文烧纸钱等枯燥环节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我是第一次在治丧法事上,遇到这么多风波,本以为这场法事不可能顺顺利利。当我收坛时,习惯性摔阴阳杯问杨师公法事进程,结果却是三问三正负(一阴一阳),出奇地顺利。

  回到家里地当晚,我一前一后共做了两场梦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第一场梦是梦见我家厅中地靠椅上,正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位蓬头垢面地元帅,他模样虽说狼狈,却丝毫不减当年地威风。他在我家待了片刻,便朝厅一位穿着古装地老道抱拳走了。第二场梦是梦见一位无头女,鲜血淋漓地倒在一处山沟下,边上还围着几名拿着刀棍链条地兵丁,朝她大凶嚷嚷着一些我听不懂地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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